呼吸是人的基本生理机能,是人体必不可少的客观生理现象。对于舞蹈艺术而言,呼吸的作用则远不仅仅是基本的调息换气,而是保持舞蹈节奏和韵律的重要一环。今天,随着我们对舞蹈呼吸研究的不断深入,已经逐渐认识到舞蹈不仅仅是身体动作的艺术,更是呼吸的艺术。如果没有呼吸的配合,舞蹈动作会显得呆板、无神而且缺乏艺术感染力。合理地控制、处理、把握、运用呼吸,使呼吸、韵律、节奏达到高度完美统一;将动作的大小、快慢、刚柔与呼吸的长短、轻重、强弱二者有机结合起来,从而才能形成舞蹈动作和情感的完美一致。
其实不仅仅是舞蹈艺术,练习武术之人也讲究“精养灵,气养根,万两黄金不谕人”,而在竞技体育尤其是体操运动中对呼吸的要求更为严格和复杂。由此可见科学的呼吸方法对于肢体技艺有着多么重要的作用。通过正确的聚气凝神、调气养息,聚气神于一瞬间,把肢体语言发挥到最佳的状态,达到一种近乎完美的艺术表现效果,从而让自己的舞蹈表演艺术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呼吸给予人的是生命,它给予舞蹈的是生命力。舞蹈除了用肢体动作来表现作品外,更重要的一点则是用呼吸控制身体来帮助身体四肢更为完美地做出各种舞姿,更能够淋漓尽致地表现作品的中心思想。舞蹈中的呼吸需要根据所做的动作来对呼吸进行控制,它的频率不是平均的、自由的,而是需要跟随动作的幅度、大小和节奏的变化来加以变化和调节。正确的呼吸可以使动作更具有生命力,增添舞蹈的魅力。
人有了呼吸才会有生命,舞蹈也是有了呼吸才能有艺术的表现力。舞蹈时只有将生理呼吸和艺术呼吸相糅和才能把生命与艺术的跃动极致地表现出来。所以,呼吸、生命、舞蹈是息息相关的。这正如练习武术之人所常说的那句话:“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舞蹈亦然如此,所谓舞蹈呼吸,正是靠着这种通过科学呼吸方法所形成的舞蹈气韵,气贯丹田、通畅四体,从而确保舞蹈每个动作的准确到位,丝丝入扣,形神合一。
呼吸是人体运动的动力,也是舞蹈艺术的基础。舞蹈动作是否具有美感,呼吸起决定性的因素。在我国古代乐舞理论中就有“善舞者必先调其气”的论述。把气息与舞蹈的关系可以概括为:“气为舞之本,气乃舞之帅”,并强调:“气催舞动,舞靠气传,无气不舞动,舞动必用气。”
呼吸是最平常的,又是最神秘、多变的,它对舞蹈的帮助是不可忽视的。接下来,我们就具体到舞蹈中来谈一谈。
作为一名优秀的舞者,呼吸是很重要的修养之一。因为心与形的高度统一必须需要呼吸的配合,而且动作幅度的大小、发力的大小以及对身体的控制都离不开呼吸。我们最爱讲究动作的“延伸”性,那么“延伸”是什么呢?它并不是说伸直手臂就是延伸,而是要由体内发出的气不断地向外扩张、外延,用经过训练过的呼吸去延续、伸长。这就是艺术呼吸。
物体因振动而发声,影响到其他物体或其他物体的空间,引起同时振动而产生的共振现象叫作“共鸣”。在舞蹈中我们所说的共鸣就是气场。物理学当中有电场、磁场等,在这个场内都会形成一种强大的力量影响场内及周围的介质。而舞蹈的表演也和它们颇为相似,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场。当舞者的表演引起观众的共振现象时也就产生了台上与台下的共鸣,此时舞者的表演才能打动、感染观众。因为舞者表演的过程是运动的,而观众是相对静止的,所以要达到这一共振现象,就是要凭借舞者的有意识的运用艺术呼吸。只有巧妙地运用艺术呼吸,才能产生气场,而一旦气场形成,观众所处的空间就会受到这个气场的影响。可以使他们感受到自己仿佛在随着舞者一起运动,随着舞者的情绪跌宕起伏,从而达到产生共鸣的艺术效果。
基于呼吸与舞蹈密不可分的关系,透过部分优秀的、有影响力的舞蹈作品,我谈谈自己在研究过程里对于呼吸在舞蹈表演和创编中的认识。
舞蹈表演作为舞台表演艺术之一,与其他艺术门类一起,共同构成了璀璨光辉的舞台表演文化。无论是戏曲、歌唱、演奏、话剧等都讲究舞台的节奏感,舞蹈也不例外,并且节奏还是形成舞蹈的三要素之一。那么提到节奏,宏观来讲是由作品的结构决定;微观来讲就离不开表演者对于作品的把握,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表演者表演时对于呼吸的控制。
艺术形象塑造的成功与否,很重要的因素之一仍是离不开表演者对呼吸的控制。如舞蹈《雀之灵》,展现的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丽画卷:晨曦中,一只洁白的孔雀飞来了。它时而轻梳羽翅,时而随风起舞,时而漫步溪边,时而俯首畅饮,时而伫立,时而飞旋。一首生命的赞歌就在那一举手,一投足中流淌着。然而当这每一个活灵活现的形象生动地呈现在舞台时,除了外部形态、舞姿的形似以外,都与舞者对于呼吸的严格控制息息相关。轻柔的呼吸传导到肢体从而表现轻梳羽翅;同样的,漂、悬的呼吸;舒、缓的呼吸;深、长的呼吸;均匀的呼吸;急、稳的呼吸把孔雀每一个活动的具象都演绎得淋漓尽致,仿佛将真实的场景呈现在了观众眼前。舞者的表演已经超越了外在形态的模仿,以形求神,不仅使孔雀的形象惟妙惟肖地展现于观众视野,而且还创生出一个精灵般的、高洁的生命意向。
一部好的作品,除了在输出端口——舞台表演,需要有技艺精湛的演员来诠释以外,作品的创编也是尤为重要。就像一部话剧的剧本,哪一处台词需要停顿、需要换气、需要语气转换,都需要编剧精心地设计和安排,如果没有这些标点,段落之分,不仅不能表达剧本的主题,内容必定是杂乱无章,就算是再高明的演员也很难演绎。舞蹈创编也是一样。虽有一系列的编舞技法,但是具体到动作上,呼吸的处理也是编导需要考虑的编舞要素之一。
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通过分析研究这些优秀的、具有广泛代表性和较大影响力的作品,我们足以相信,正是科学的舞蹈呼吸,给予舞蹈动作以气韵,赋予舞蹈表演以神韵。
今天我们对于舞蹈呼吸的认识和理解,已不能简单地停留在技巧和方法的层面,更为重要的、也更难掌握的是把握舞蹈作品本身内在的气韵和精神。短短几分钟的舞蹈,是一首诗,是一首歌,它的高度浓缩与铺张,它的空灵和动感,它内在的气韵,无不从内在的情、气而生,表现为外在的神、韵。这是对现今的舞蹈教学和舞蹈表演者新的要求,是我们必须研究解决的理论课题。我们探讨舞蹈呼吸,就是想通过研究舞蹈呼吸艺术,丰富舞蹈艺术神韵,提升舞蹈艺术品位,推动舞蹈表演艺术的进一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