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以ABC三段体模式展开,从悲情人手,逐层递进,悲化主题悲化人物,谱写了一首慷慨悲歌。四面擂鼓声响起,震耳欲聋,由刚劲有力转而急促有序,营造了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虞姬痛惜与霸王的分别之情,自知受困而不能驰骋超脱,唯有死才能解脱。虞姬站于高台之上,远处楚歌声传来,心情异样紧张不安。虞姬见剑而不敢执剑,执剑而不敢正视的一段情感矛盾冲突,表现了虞姬复杂的内心世界;其后,轻盈舒畅的乐曲在耳边回响,勾忆起虞姬和霸王相处的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深受楚王的百般宠爱、万般呵护,两人相亲相爱、相敬如宾。轻快的跳跃,顺畅的滑叉,舒展的舞姿,动听的音乐使得人物心中一切忧愁都烟消云散;舞蹈到尾声时,虞姬的内心情感冲突达到了高潮,一段悲情剑舞抒发爱情绝唱。自知无回天之力,一切无可挽回,虞姬毅然决然地挥剑自刎,上演了一幕姬别霸王的爱情悲剧,给观众一种强烈的悲壮美。
编导在作品中成功地塑造了一个全新的虞姬形象,一改以往对中国古代女子娇小、柔弱的形象描述,而是刻意突出了刚毅、英武、有情有义的一面。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在情与爱的割舍面前,在离与别的情愁面前,在恨与怨的现实面前,虞姬自刎于乌江边,用生命为爱情画上了句号。编导站在历史纬度的另一个侧面,设身处地地考虑当时虞姬的所思所想,有感而发地创作出其自刎之前的内心冲突。“虞兮虞兮奈若何?”从楚王的歌词中,编导揣摩虞姬的内心独白:虞姬啊虞姬,你该怎么办呢?何去何从尚无定论,是苟且偷生,还是以死殉情?舞蹈情节的发展,是通过主人公的内心矛盾的冲突,情感抑制不住的爆发和悲剧爱情的升华构成的。剑在不同舞段的情节发展中的运用来刻划人物的内心情感起伏。虞姬由持剑而不敢正视,到舞剑抒发心中情欲,再到挥剑自刎结束自己的生命,剑在塑造人物形象和推进情节发展到引发高潮结束起了重要作用。编导试图给欣赏者营造一种历史沉重感,在舞台一侧设置了一面写着“楚”字的巨幅红色大旗。在情节高潮时,演员悲痛欲绝之后裹旗自尽。“楚”旗的运用在推进人物悲壮情绪和渲染民族历史氛围中起到了点睛作用。《西楚悲歌》是编导以现代人的思维推理和情节模式对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经典人物的一种文本解读和舞蹈重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