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舞蹈以藏族‘热巴’为题材,讲述了一个女人的回忆,舞动着一个女人的心路历程:在冥想中通往梦中苍茫无尽的黄土路上的追逐者,留在夕阳下那彷徨的脚印,在深深的思念中为驱赶孤寂的黑影,舞动着原始而粗犷的舞步……”这是该舞蹈编导在《这一季、这一刻》民间舞作品晚会上的一段独白。
在作品结构的安排上,该作品以四段体的形式展开,以慢拍轻缓动作为主的引子开头——展开部行走的寻觅——大幅度动作高潮的推进——前后呼应(对开头部分的回溯)的结尾,显现出该作品段落清晰、结构明显。这些结构段落是通过不同时空、不同幅度、不同力度、不同性质及不同层次的动作来体现,而不是用戏剧情节因素来建构,含有现代特征的处理方式,而这种处理模式使整个作品结构通顺、动作流畅,具有很强的观赏价值。
在动作语汇的使用上,该作者强调以藏族民间艺人中流传的舞蹈“热巴”为动作主体,但是作品没有将原有的风格化动作直接照搬,更多的是对该舞蹈动态语汇进行分解重组,从分开破解中找寻自己个性化动态语言的表意特征,从而刻画内心深处的心理渴求。所以动作编创中作者以藏族舞蹈独特的审美风格为规则,用现代的动作编创技术的创编方法,重新结构整合了原来的传统舞蹈语汇,创造一种全新的动态语言,并以此来表述一个现代人的内心世界。当然把动作拆开了用,有其特有的优势,但无形中也会破坏一个民族舞种的整体审美。值得肯定的是该作者不但把握住了关键所在,也避开了民间舞变异的风险,在基本上未脱离该民族舞蹈的范畴,充分地进行个性的表达。在传承中求发展,是现时代中国民族民间舞蹈创作中所刻意追求的。
在作品的时空处理上,作者也是尽可能地开发一切可以开发的元素,例如在动作时间的处理上,在四个段落中,每一个段落动作时间处理都不一致。第一段落基本上是以慢动作为主体;到了第二段落渐快的动作形式就成为主导;第三段落动作运动速度达到最大的限度;第四段落动作又归于平静。在空间的安排上,高、中、低三度空间以及舞台由后至前、由左到右的线路,都加以运用,虽然台前是舞蹈表达的主要区域,但是并没有忽略对舞台其他部位的关照,这种多角度、多线路、多方位的空间利用,营造了较为丰富的视觉效果。
在道具的使用上,作者以一个分量不算太大的小铃铛为道具,展开了主体视觉意象的营造。整个作品围绕铃铛,进行所有动作的编排,人和铃的关系成为动作处理的刻意强调点。铃是引发身体运动的动因,也是身体的一部分,它带动身体在时空中进行多方位的展示,营造着作品所要表述的幻想与离奇的梦境,而不是成为身体多余的附着物,阻碍身体有效地舞动。同时它在作品中也有一定的象征寓意,不但是在深深的思念中为驱赶孤寂黑影的法器,也是在荒原上为追逐留在夕阳下那彷徨的脚印而舞动着原始而粗犷的舞步的道具,持铃而舞、人铃一体成了该作品主题表达的一个依托,也成了宗教寓意的文化影射,使得该舞蹈极具特色。
该舞蹈获新世纪首届华北五省市暨北京市第七届舞蹈比赛专业组创作一等奖、表演一等奖,2001年第五届全国舞蹈比赛表演二等奖、创作二等奖。由于该作品是由一个非编导专业学生自编、自演并且获奖的作品,所以除了在创作上值得肯定外,在民间舞教学的培养模式上也具有启发意义,受到舞蹈教育界的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