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作为舞蹈的诗,并不是围绕人们所熟知的苏武典故中的戏剧性冲突和文本所提供的一波三折的情节起伏展开,而是通过苏武内心的波动变化和情感纠葛来锁定主人公的艺术形象使其人物诗意化。《苏武》也不是常规的演故事和走单纯交响编舞的套路,而是独具匠心地以声乐套曲和舞蹈诗剧相融合、相对位,将舞蹈的诗情画意发挥到极致。舞蹈诗剧必然考虑到“诗”在舞剧中作用和地位,突出人物在每一个舞段的事件发展中的“诗情”,同时也强调画面的美感,每一个造型、调度、动作以及服装、道具、天幕、布景的“画意”。尤其是第三幕“牧羊”极富诗意化。用人的动态特征来模拟“羊”的千姿百态,以“羊”的暧昧体态的特征来依托人的亲情思念。“公羊”、“母羊”一会儿簇拥苏武,一会儿嬉戏玩耍,一会儿撒娇挑逗,给苏武以人性上的最大关怀和慰藉。编导运用拟人化的手法,使羊群人性化,使杳无人烟的贝加尔湖畔充满了人情的意味,填补了苏武心灵深处极大的空虚和寂寞。
“思乡”一场戏,编导在舞台中央设计了一个巨大的高圆转台,给苏武一个宽广的舞蹈空间。
大转盘一边旋转,一边再现各种风情,同时各式相关的人物也一一亮相与苏武进行了跨时空的交流。编导独特、机智地设置了一个时空转换的大转盘,把不同的人物和不同的地点共同压缩在一个时空中。几十平方米的舞台在大转盘旋转的同时也承载了苏武心中的人物,承载了苏武向往的乡土风情,承载了苏武内心难以割舍的亲情、友情、乡情和国情。编导利用舞台空间的设置和旋转切换的调度,使在不同时空下才可能出现的情景在一个共时的时空下一一登场亮相,恰当地处理了苏武内心世界的复杂波动,并展现在观众的视野之内。舞剧《苏武》瑰丽的人物造型及华美的服装布景以及气势恢弘、场面壮观的色彩对位也是整部舞剧出彩的关键,同时也是舞蹈诗剧得以体现诗情画意的华彩之处。舞蹈家黄豆豆深入的角色心理分析和体验,成功地塑造了一个顶天立地,正气浩然,身处孤独而不寂寞的苏武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