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作品中,角色身份有所转变,这与披风的运用密切相联。手执披风而舞时,角色的身份就被虚化了,她可以是云霞的一部分,也可以是抽象的,全部的肢体动作都是对云霞的再现,披风成为一种象征,而演员是去完成它的各种动静变化。但当披风从演员身上滑落,露出一身彝族女性服装时,角色的身份具体化了,服装暗示出这是一个彝族姑娘。她缓缓离开落在地上的披风,那蹋腰、挺胸、抬头远望的姿态分明是在祈盼着什么,她拎起裙摆轻轻旋转,转到披风旁,像是看到祥云落入凡问,又像是得到了祈望很久的礼物,姑娘欢喜地缓缓展开它,随之,角色的身份又变得抽象了。这种身份的虚实变化,在这个作品中不可缺少。如果只表现云霞的美,即使有舞姿和节奏的变化,结构也将很单一,角色也变得单薄,作品的厚度和分量也会减轻。在“彝族姑娘”的舞段中,编导只用了很少的几个彝族民间舞素材,摆手、勾脚等,点到即止,主要用中速和慢速动作和一两处气息变化,表现角色性格的纯美平和,与云霞的象征意义相吻合。披风象征吉祥美好的五彩云霞,而姑娘又何尝不是美好事物的具象表现?二者本质上的相通使作品所象征的含义达到整体上的协调统一。
彝族的披毡是极具典型性的服饰,有浓郁的民族特色。为了表现云霞的轻与飘,披毡用薄薄的丝质面料制成,质如轻云,色如彩霞,配以灯光色彩的变换,产生了美仑美奂的舞台效果。
整体看来,这个作品将民间的彝族舞充分舞台化、艺术化,动作的质感趋于柔美,线条趋于流畅,在内容上它仍保持与民问文化的联系,而且表达出人对生命的美好向往,并创造了情景交融的艺术意境。作为舞台作品,它有突出的优点。作品成功地完成了审美意象的创造,风格唯美,蕴意清晰,观众接受起来没有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