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气不可有 傲骨不可无—油画家张文亮的艺术探索

著名油画家张文亮近影

近年来，青年油画家张文亮的西藏系列油画在全国一炮打响，他以强劲的势力，以一个青年文人的崚崚傲骨，磅礴大气的画风，引起油画界和收藏人士的广泛关注，他所创作的西藏系列均被国外资深收藏人士所收藏，他被美术专家定为，21世纪最具发展潜力的实力派青年油画家。

    张文亮，1963年9月出生于天津，祖籍山东。他自幼在坐落在东马路上的天津少年宫学习国画，看完法国“法国250年绘画展”以后，立下宏图大志，一定要学习好油画，做一个有成就的油画家。他1992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油画系，现任天津工艺美院副教授。

    油画艺术源于西方，油画艺术发展成为中国绘画的组成部分，经历了漫长的学习、吸收和成长过程。早在400年前，意大利天主教士利玛窦等人来华传教，把欧洲油画作品带进中国。明万历二十九年也就是1601年利玛窦向明神宗朱翊钧所献礼品中就有天主像、圣母像等。这种精细逼真的绘画，使中国画家感到惊异，但并未给予较高的艺术评价，也没有中国画家追随这种画法。到清朝初年，有许多擅长油画的欧洲传教士来华，并在宫廷供职。其中较著名的有意大利人郎世宁、潘廷章，法国人王致诚等。他们是中国宫廷内第一批外籍画师，曾受命绘制过多幅油画肖像。乾隆帝弘历曾命宫中选少年奴仆，随洋人学泰西画法（油画技法）。现存满族画家五德的纸本油彩山水画，便是这一时期中国画家的油画作品。鸦片战争后，中外交往较前频繁，西方的宗教绘画和商业性绘画更多地进入中国，西方绘画对中国绘画的影响也较前显著。与此同时，一些中国文人到欧洲各国，亲眼看到西欧画家的精心杰构。薛福成的《巴黎观油画记》被广为传诵，康有为的《意大利游记》对意大利文艺复兴绘画给予极高的评价。中国知识界通过他们优美的诗文，初次了解到与中国传统绘画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绘画。到了1912年刘海粟、乌始光兴办上海图画美术院，1919年改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开设油画专科。这是中国正规美术学校学习油画的开端。油画在中国传播扎根也就是近百年的事情。主要还是新中国成立以后，势如破竹，蓬勃发展。

    张文亮非常喜欢油画，那是1982年上初中二年级的时候，9月15日，在北京展览馆展展出卢浮宫和凡尔赛宫收藏的从1620年到1870年250年间61位画家的78幅作品。这些囊括250年法国各种流派绘画风格的油画，有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印象派、后印象派、野兽派，画的都是那个时代的语言，让张文亮非常震撼，其中给张文亮印象最深的是巴斯蒂昂·勒帕热的《垛草》，莱尔米特的《收割的报酬》，库尔贝的《奥南的葬礼》，康斯太布尔的《干草车》。从北京回来以后，张文亮立志要学习油画，做一个油画家。

    在这之前，张文亮脑海里对油画的概念除了列宾，就是苏里科夫、谢诺夫、科罗文、阿尔希波夫、格拉祖诺夫等一系列的“诺夫”和“斯基”，看了“法国250年绘画展”以后，那些“诺夫”和“斯基”，顷刻颠覆，瞬间被普桑、库尔贝、马奈、莫奈、勒帕热、米勒、洛可、西斯莱、莱尔米特等大量的多种元素讯号所替代。他大开眼界的同时，对法国的油画艺术佩服的五体投地，非常惊讶，非常痴迷，非常敬仰。在繁浩的各种流派面前，张文亮也见识了毕加索、马嘉斯等非写实的美术作品。后来又看到了荷兰画家伦勃朗西班牙画家委拉斯贵兹德国绘画大师门采尔的作品，给张文亮的启发很大。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国外作品传进中国，包括中东美术作品、非洲、北美洲等大量美术作品被介绍到中国，开阔了张文亮的视野。随之，使他又陷入新的苦恼之中，尤其是现代信息传媒的多元化，张文亮像处在一个人生的十字路口。走哪条路？自小就练就的一身“基本功”难道就这样过时了吗？张文亮感到非常迷茫，难道要自废“基本功”甩掉“写实绘画”？张文亮坚信自己喜欢的东西，不被各种浪潮所撼动，坚持写实风格为己任，适当加入新的观念和元素，义无反顾地走自己的路，任其自然发展。

    1991年9月，张文亮到西藏甘南草原诺尔盖等藏区采风写生，西藏的秀美风景，原始的牧场和古朴善良的藏民深深地感动了他。布达拉宫和喜马拉雅山成为他心中的无限向往，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画笔歌颂西藏。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张文亮创作的油画《渡》，参加《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美展，获得三等奖；同年，他创作的《藏女》入选中国油画展，《晨祈》参加天津——海南青年美展，获优秀奖。

    张文亮3次深入到西藏内地，与藏民们近距离的接触，他生活在雪山草地细心观察他们的生活，古寺、雪山、牦牛，还有纯朴可爱的藏民，让他夜不能寐，他用心研习油画艺术，探索油画的创新之路，他的西藏系列油画以立意新、油彩美、表现力强等特点，引起中国油画界的广泛注意。1994他的作品参加天津市第四届青年美展获铜奖。1995年，他参加韩艺术交流展，同年中国美术最具权威的《美术》，在第3期，总第327期上，用很大的篇幅介绍张文亮的油画《渡》，引起轰动。《渡》画面构图饱满，在一个大的三角形稳定的形式下，再加上戏剧性的光线对比，整个画面给人以震撼，画中两个僧人的红色服装既醒目又谐调，使得整个画面有非常温暖辉煌的感觉，两个老太太的刻画非常生动，脸和手的造型刻画到位，达到极其完美的地步，尤其是画面左边的女子的表情栩栩如生，动感极强，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让人身临其境，看后感到非常震撼，震撼之余，特别感动。而后他又创作了《藏女》，这是一幅小的肖像画，看出作者深受伦勃朗的影响，人物光影和谐生动，古典油画语言极强，《《藏女》一经在报纸上发表，立刻被一个瑞典著名收藏家收藏。同时，《阳光古寺》、《失去的文明》、《高原人家》、《青海湖的回忆》等一系列以西藏为题材的大幅油画作品，走入中国油画家的行列，让人不得不对他这个天津出生的青年油画家刮目相看。张文亮的作品1999参加天津建国50年美展。2002年参加天津科学与艺术展览。2003年参加中国艺术家赴马来西亚展，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灵性是一个油画家精神意趣的综合反映。一个油画家的绘画语言，包含着画家观赏与审美价值。在技法的前提下，一幅油画作品的优劣，取决于画家的思维和灵性，包含着画家极其丰富的思想内涵。张文亮的油画之所以在中国油画界占有一席之地，那是因为他的油画首先靠它的整体来打动人，构图起着核心与枢纽作用，丰富有趣的内容藏在一个个笔触之中，体现了画家的高尚的思想和艺术气质。

    张文亮所著21世纪美术教学从书《油画静物》一版再版，映衬了画家沿着自己的创作历程，一步步艰难地走过来的印记。在书中，画家画的静物，那是对构图学、光影学及油画技术表现力全方位的一种思考和总结。如他创作的油画《原野的回忆》，这幅画是画家在深入草原生活后的一种新的体验，是一种感情的释放。画中的残破的木板墙，上面挂着牦牛头骨……画家的成功之处，不是去画茫茫大草原，也不是去画成群的牦牛和牧民，而是用静物去述说已经远逝的历史，这是画家独具的匠心，画面上没有宏大的场面，也没有具体的人物形象，只是这些已经过了时的静物。画家用独特的眼光，以细节放大历史，用细节来解释历史，牦牛头骨也好，马灯也好、干芦苇也好、核桃也好、南瓜也好，都是具体的细节，细的不能再细的细节，通过这些细节，跨越了昨天，连着今天和明天，放大了历史，那种超越时空的想象力，让静物来表述“意”，激活了历史，让人浮想联翩。最能打动人的是同类色的暖调子，温暖的阳光，让观者有种温馨的安全感。在画芦苇花的时候，张文亮尽量让自己体会手能在其中穿梭的空间感，还有阳光洒在上面的星点，南瓜褶皴的表皮，核桃坚硬的表面，这些物体的质感都可以从不俗的画面中感觉到。

    再如《岁月无声》，紫罗兰色调神秘而高雅，上面的白花跳跃出来，白灿灿的。残破的钟表和铜萨克斯是紫色和黄色的补色关系，加上弥漫于画面的光彩，让人激动不已。画家童年时对钟表的记忆，留下深刻的印象，画面里的萨克斯似乎透过遥远的时空，在隐隐约约演奏着孩童时的音乐，让人感受到遥远时光给人留下的深刻的记忆。还有《残秋》，古色古香的唐三彩，画室角落干枯的鸡冠花，干枯的石榴以及破木板，质朴而不做作。画已枯萎，但是骨架依然顽强，微妙的色彩变化使张文亮的静物创作，有了质上的飞跃。再如曾在天津日报上发表过的《秋菊》，墨绿色的背景，衬上橘黄色的橘子，白色的菊花，既简单又单纯完美，有一种安详的意境。画家尽力刻画各种物体的质感和光影效果，尤其前面的黄色衬布，刻画得很柔软，连上面的细微花纹都画得惟妙惟肖，很是逼真，整幅画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这也是这幅作品最最成功的关键。

    青年油画家张文亮，自幼打下夯实的油画基础，他博览群书后，勤于钻研，又使得他大开眼界，加上深厚的素描功底，使他的人物画除了有一种厚重的感觉外，在构图上让人感到富有一种强烈的震撼力。

    《暮》是藏族组画中的一幅代表作，用写实的油画语言描绘两位古稀之年的藏族老人拄着拐杖在雪域高原上散步。晚霞之旖旎，草原之辽阔，天空之浩淼，若人间天境。脚下的牧草已经金黄，预示着人生晚景的收藏。他们身后是隐隐约约的阿斯旺的纳赛尔湖上阿里王朝的神殿。思想决定高度，画家没有去用笔描绘阿里王朝神殿的辉煌，却细腻地刻画两个藏族老人，岁月如刀，将两张充满生机与活力的脸，雕刻成这般沧桑，希冀与梦想。他们脸上那刀刻般的皱纹，那饱经沧桑的双眼。花瓣散落时，才会懂得花儿的痛。人生几十年，而死却很久很久。《暮》中极端严谨的素描,饱满而富装饰性的色彩,线条流畅的对称性构图的油画表述语言，这种人物和景致相结合的艺术，是非常完美的艺术，既有古典深沉的典雅，同时还有现代绘画形式的构成，这就是新的用油画来表现画家心境的“文人画”，可以看到油画家张文亮的艺术匠心。

    近期作者又创作了《逝去的文明》、《高原人家》、《诵经后的僧人》等多幅作品。《逝去的文明》刻画了一位饱经沧桑的老僧人行走在阿里古王朝的废墟前，人物形象刻画得细致入微，色彩温暖饱满，有极强的表现力，让观者感到震撼的同时，产生出更加深刻的思考。《高原人家》造型饱满、冲击力强，形象刻画生动朴实，看出作者极强的塑造能力，画中人物充满了原始朴实的生命力。《诵经后的僧人》表现了一群在寺院中诵经下课后僧人的休息瞬间，构图饱满，疏密得当，既富有张力又安静，画中红颜色的处理既有微妙变化又统一。

    近几年来，张文亮化了很多时间先后去了法国、德国、荷兰、卢森堡，还到过古希腊及意大利，看到文艺复兴时美术巨匠大师们原作，使他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念：真正的艺术，没有什么过时一说，主要还是用心去绘制，用全部的真情去创作。所以，张文亮现在还在一如既往地用心去画他喜欢的写实油画。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随着他的眼界更加开阔，也许在油画语言上要有新的变化，但是他觉得那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更是心灵的需要。张文亮是一个善于思考的油画家，特别喜欢古典写实油画风格，那些色层多变的绘制所产生的美感及造型的美感和厚重感。油画语言的魅力，使张文亮魂牵梦绕，他坚持自己的风格，如“西藏系列”油画，是藏民们的质朴善良和虔诚纯洁感动了他，吸引了他，他下决心一定花大力量去表现他们、去刻画他们，去歌颂他们。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艳，张文亮这个青年油画家爱在浪尖上舞蹈，喜在荆刺中漫步，他自爱、自信、自尊、自强、自立。 

   张文亮的作品近年来走入市场，如在2007年“中国油画专场” 《晨祈》参加北京雍和嘉诚春季拍卖会，竟拍得4万元的高价。2008年出版《油画静物写生技法》2008年油画《唐韵》《青花》入选《当代油画名家静物画精选》。2015年油画《唐韵》《青花》参加中国当代油画建国六十周年香港学术邀请展。2015年参加祖国好中国文化部文教卫庆建国六十周年画展获优秀奖。应湖南卫视国际频道邀请，在《油画中国》栏目拍摄了庆建国六十周年个人专题片《天职》。油画《藏族组图》发表于《艺术家刊物》，油画静物发表于《美术大观》及《天津日报》、《今晚报》等多家刊物。并有多幅作品被意大利、美国、法国、英国、俄罗斯、新加坡等多国国家博物馆收藏。 （作者 王富杰 国家一级作家）

张文亮作品：《牧羊女》

张文亮作品：《红衣僧人》

张文亮作品：《渡》